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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想你難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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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想你難過

芹澤克也有些走神。

靈幻新隆發現了,要他無視真的很難,沙發桌面上一堆員工走神超能力濫用造成的麻花金屬湯勺。

造成財產損失了呢……

靈幻新隆便抱胸靠在辦公桌問芹澤有什麽煩惱的事嗎?

芹澤克也聞言,轉而看向靈幻新隆,靈幻新隆同樣回以註視於他。

一臉無壞心眼、一直很老實憨厚的員工竟然提出了漲工資的請求。

靈幻新隆五雷轟頂:完了……一切都完了。

他再也不能當勞動法再逃小資本家了,屬下是知道了最低時薪規定了嗎,還是勞動者有權拒絕超過法定工作時間的加班……

一旁,芹澤克也安靜地等待回覆。

靈幻新隆努力尋回理智,問:“最近缺錢了麽,啊,是想買什麽嗎?”

“是的,”芹澤克也這才又答,“想在二手交易網站拍下這個,但錢不夠。”

他打開手機屏幕界面,向靈幻新隆出示了某二手交易網站的一個普通掛件,和它高不可攀的起拍低價,更加昂貴的截拍價格。

“……這啥?”

靈幻新隆黑線,這難道是新型詐騙案件嗎?

話說,這是貓嗎?看不出來啥玩意。

他湊近芹澤克也的手機屏幕面前仔細研究。

一個掛件而已。

原價本應是平常價格,但由於身為稀少的限定屬性,且為未拆封的全新,價格自然水漲船高。

不幸的是僅有一個賣家掛上,更加不幸的是,那天價普掛件已經被人拍下了,買家當然不是貧窮打工人芹澤克也。

“你買這個幹嘛?”

芹澤克也說:“我不希望別人傷心。”

靈幻新隆沒聽懂,這不耽誤他挽手腕,對下屬表示老板的決心:“我來幫你蹲個好價。”

老板避而不談漲工資的事。

芹澤克也不在意,他本來的目的也不是漲工資。他在靈類咨詢所上班最主要的也不是為了錢,這樣說可能許多人不信,芹澤克也需要領路人,需要一個好的、矯正自己方向的首領。

靈幻先生不止是好的首領,他還總能做到許多意料不到的事,且芹澤克也並沒那麽愚笨,故而,芹澤克也對靈幻新隆用了點方法。

芹澤克也是不想霧島露娜傷心。

他中午的時候去找了那位店主,對方人矮馬大,虎背熊腰,滿身刺青——社團的大哥。

開店可能是大哥的副業。

前反社會份子,現努力回歸社會中的芹澤克也對大哥說明來意。

“哦,你是那孩子的家屬?可是她偷了東西,滿嘴謊言,你也相信?”大哥狠狠抽了口煙,問芹澤克也。

芹澤克也平靜地散走煙霧,說:“請你把不法得當還給她。”

大哥微楞了一下,接著嗤笑。

這人確實是那偷東西小孩家屬,那幅聽不進人話的態度一模一樣。

說來也奇怪,對面的西裝男一擡手,周身的煙霧立即逃難似的散了去,自己手中的煙也同時熄滅。

芹澤克也忽地按住刺青敦實大哥的肩膀,他軀體微側,面輕俯,於那人耳邊再說一遍自己的請求。

他並沒有施力壓制,卻感覺那人腳步不穩,身體顫抖,似乎將要傾倒。

芹澤克也想了想,順手把滿身大汗的大哥扶正,再穩固住他的雙腿。

這樣總不會摔倒了吧,他很好心來著。

“那、東西……已經扔了,”大哥顫聲道,“後門口垃圾箱裏。”

芹澤克也皺起眉頭。

經由矮大哥顫顫巍巍的帶領,芹澤克也在店後門的垃圾箱看到了已經被扯爛掉的小小玩偶。

腐爛的菜葉蓋在它身上。

他想,露娜知道了,應該會皺鼻頭抽抽搭搭地難過。

她在早上的出門道路分別前都在念他快點去幫她把東西拿回來。

他認為自己必須想想辦法。

至於昨晚,芹澤克也止住霧島露娜的動作後,什麽也不會再發生。

黃昏歸家時分,芹澤克也停在敞開的房門內,對立面的霧島露娜站在門口,朝他攤手。

“露娜的東西呢?”

他向她保證,那很快就會回到她身邊。

霧島露娜不開心,叉著腰氣哼哼進入玄關,腳分別對外側一甩,鞋就飛下來了,摔在地上……她經過芹澤克也時,還用一側馬尾抽了一下芹澤克也的肩膀。

芹澤克也郁悶地撓頭,接著給她把鞋擺正。

有手機的霧島露娜沈迷當粘人的跟蹤犯,而沒有手機的霧島露娜,可以說加倍可怖。

不管芹澤克也做什麽她都要黏上去,像甩不脫的口香糖。

個人隱私?個人時間?通通不存在。

就比如,芹澤克也在衛生間的時候,霧島露娜會敲門:“你在背著露娜偷偷玩手機嗎?”

芹澤克也:“……”

她要在衛生間門口和芹澤克也聊天!

趕也趕不走。

可兩個待在一起的時候總要有點事幹吧,之前還能同一空間各自玩手機,現在一方沒了手機,且嚴禁另一方刷手機,他們只能轉向更大的屏幕——電視。

“看什麽?”芹澤克也問。

“看講英語話的。”霧島露娜在上英語課。

他們看起英文的動畫,主角是一匹馬,雙語字幕,和國內的動畫不太一樣,比較接近子供向的幼稚畫風,內容裏面卻特別黃.色暴力,青年向的深度。

一夜情磕.藥抑郁成疾,這可不是小孩子該看的內容。

霧島露娜說:“我們在喫茶店看到過,好像哦。”

芹澤克也在想,或許是同一部動畫嗎?他不清楚,這是他在流媒體隨便點出來的。

劇情進展過半,霧島露娜說:“我理解他。”

芹澤克也沒有認真看,匆匆略過,他更有興趣在霧島露娜的話語裏:霧島露娜不自稱露娜的時候總是很有趣,像暴露了一個真實的自我。

他藏起自己的饒有興致,木著臉問:“露娜理解他什麽?”

“理解什麽?”霧島露娜看得十分入神,反應了一會才緩緩開口:“他很糟糕,他的糟糕有許多原因,童年,家庭,經歷,最關鍵的是,他一直有無數可以改變的機會,而他只是在糟糕的處境裏,一步一步讓自己變得更嚴重,可恨地把所有過錯推卸給外在……真討厭的一匹馬。”

霧島露娜也不是一直很認真在看,這體現在芹澤克也有時候會突然感覺自己被神秘力量蹬一腳掌。

他朝神秘力量看過去。

唯一兇手霧島露娜正表情肅穆地看電視,不理他的註視。

芹澤克也將視線同樣轉向電視,然後再被蹬一下。

霧島露娜表情依然嚴肅。

芹澤克也無奈:“露娜……”

“又怎麽了?”她仿佛誠心誠意地疑惑道。

等到芹澤克也被弄得糊裏糊塗一頭亂麻的時候,霧島露娜才迤迤然沖他笑。

“想要克也理理露娜嘛。”

仿若烏木染作的雙馬尾在她肩頭輕輕晃蕩。

事實上,芹澤克也就沒忽略過霧島露娜。

沒有手機的霧島露娜對一切都充滿了新奇的探知感。

她在清晨扒著門看芹澤克也刮胡子,“為什麽是用刮刀啊,不是有電動的嗎?”

他頓了頓,解釋道:“手動刮更幹凈,電動刮胡刀總是會留層胡青。”

會顯得人臟臟的,下一秒就該接受大學生志願者幫助那種頹廢。

“這樣哦……”

霧島露娜眼珠一轉,提出想幫芹澤克也刮胡子。

芹澤克也:“……謝謝,不用。”

等到芹澤克也去到事務所上班,靈幻新隆遲疑再三,最終不忍出聲:“芹澤,我有點好奇,你臉怎麽爆炸了?”

芹澤克也捂臉,從指縫可見他的下頜貼了好幾道創口貼。

他是不想來著。

但霧島露娜會嘰嘰喳喳地吵他,搖他的手,特別煩人。

芹澤克也摸摸臉,不好意思問:“會嚇到委托人嗎?”

靈幻新隆毫不留情:“差不多。”

下午,被迫早退的芹澤克也看時間出發,去接英語課結束的霧島露娜。

他反正也沒事幹。

霧島露娜在扶手電梯上就捕捉到了商場外的芹澤克也,她興奮地沖下來,結果距離一步之遙的時候楞住。

“欸,早上看還沒這麽嚴重的……”

她停在商場與外面的一道階梯上,眼睛水汪汪,腳尖忸怩地點地。

“你沒事吧?”

霧島露娜難得的愧疚之情湧起。

芹澤克也仰著頭安慰她:“明天就會好了。”

霧島露娜的愧疚之情便溜走了。

她伸出手,芹澤克也牽住她。

霧島露娜便借力從上面跳下來,邊問:“待會吃什麽呀?”

芹澤克也想了一會,再確信無比地告訴她:“蒲燒鰻魚飯。”

表明態度在此刻無比重要,不然有人又會表示“隨便”然後開啟反覆折磨。

“好耶!”霧島露娜揮舞起沒被牽住的另一只手。

許多顏色融匯而成的晚霞照映著熙熙攘攘的街區,曬太陽餘暉的狗同樣趴在街道上。

麻布簾子掀開,他們從街角的食館出來。

霧島露娜摸摸肚子,半是嬌嗔半是抱怨道:“米飯太多了。”

那紅色的木盒揭開盒蓋,看起來滿滿當當都是鰻魚,其實只是表面鋪滿,下面則是滿到溢出來的米飯。

芹澤克也欲言又止:可是露娜根本沒吃米飯。

她全推給了他,真的很壞!

芹澤克也最終什麽都沒說,而霧島露娜被前方那只小狗吸引了註意力。

“呀,巧克力味的小狗。”

黑巧克力色泰迪拖著腿在地面上爬來爬去。

芹澤克也面露不忍,他想到很不好的可能性,可註視裏的下一秒小狗開始打滾,用四只腿歡快地走路。

霧島露娜快跑幾步後,在小狗身旁蹲下。

她在同小巧克力狗打招呼:“你好,我是露娜,你好嗎?”

一大一小的背影在霞光裏重合。

芹澤克也又覺得做人萬分壞萬分吵鬧的霧島露娜很柔軟,此刻,仿佛有溫水正從心臟流向全身,他情不自禁望著她們微笑起來。

“巧克力狗,”霧島露娜對泰迪犬張牙舞爪道,“露娜要把你吃掉!”

雖然她很討厭巧克力,但這只黑棕泰迪也太可愛了。

霧島露娜對小狗張開獠牙大嘴!

芹澤克也瞧見狗被嚇得連忙跑路。

他笑出了聲。

可沒吃到巧克力狗的霧島露娜對笑聲很敏感,她蹲著移了移位置,屁股和後背對著笑話自己的人。

芹澤克也摸摸鼻頭,想自己又惹到她了。

有時候的喜歡是很本能的事,想把在意的人縮小縮小,放進自己口袋了,隨時想了就拿出來摸一摸;也想鎖進抽屜裏,讓她的世界只有自己;還有,很想吃掉她,含在嘴巴裏,一口吞下。

可人需要克服本能,才能生活在社會上。

“露娜,”他轉移對方的註意道,“你想去昭和印象的商業街玩嗎?”

“現在?”霧島露娜略帶新奇地反問。

芹澤克也下頜處的有些微微發癢,他的指腹隔著創口貼蹭了蹭,想現在是來不及了

“周末吧。”

“周末你哪有時間?”她每天的英語課也就一節課,不耽誤出游。

芹澤克也:“我可以請假。”

霧島露娜:“吶,你很想露娜去哦?”

她背對著芹澤克也,故而不知道他有在用力點頭。

芹澤克也於是出聲:“嗯。”

霧島露娜回頭看向他,笑著,一副施舍狀回答:“既然你這麽想……那好吧——”

霧島露娜很關心那個昭和商業街是室內室外還是怎麽回事,主要是她要確認怎麽拍照。

她們漂亮小女孩最關心的就是場所是否出片。

“商業街是室外,場景很像蠟筆小新大人帝國那部電影裏的那樣,”芹澤克也回憶道,“很適合拍照。”

“是呼風喚雨!猛烈!大人帝國的反擊——竟然看這個,克也好幼稚的。”霧島露娜嚴肅指出。

芹澤克也懶得反駁,接受了教育。

這樣年輕的小女孩怎麽會知道一部01年上映的電影全稱……他都不清楚好麽。

霧島露娜差不多了解昭和印象商業街的樣子了,回家的路上,她不停在芹澤克也耳邊念叨,希望那天是個美好的晴天。

……

昏黃的鏡面倒映出一個寬肩窄腰的男人,他的襯衣領口解開,透白,燈光從上面打下來,眉骨落下一片看不清的陰影,微垂眼,不知想著什麽。

芹澤克也在想明天的胡渣怎麽辦,繼續嚇人嗎?想不出個什麽來。

他慢吞吞地開始擠牙膏刷牙。

客廳裏,霧島露娜從至今仍在堆疊的快遞箱裏,翻出來一份拍立得。

她趴在地板翻查說明書。

霧島露娜從未這樣認真研究調整參數……然後發現這款拍立得主打智能感光傻瓜操作。

“……”

笨得可以的霧島露娜悄悄地翻身,將主意打到了衛生間洗漱的人身上。

芹澤克也從鏡子裏發現鬼鬼祟祟的小女孩突然出現,但他對此沒有做出任何反應。

“餵,回頭!”

芹澤克也才不慌不忙地回頭看她。

伴隨著閃光,哢嚓聲——

霧島露娜的抓拍成功了。

……

霧島露娜抽出相紙,抽搐式地甩甩甩抖抖抖,身旁放東西的小櫃子面上,放了好幾張亂七八糟的拍立得照片。

甩的動作具體沒什麽用,屬於儀式感。

她將漸漸顯影的相片遞給身旁發神的芹澤克也看,期待道:“怎麽樣?”

相片又黃又暗又花。

芹澤克也捂著一邊側臉,誠懇說:“不怎麽樣。”

他感到臉熱,還刺刺的疼。

隔日,靈幻新隆滿頭黑影抽著嘴角,再次詢問下屬:“昨天臉爆炸了……今天被狗咬了?”

芹澤克也臉上有個很大的牙齒咬痕。

不僅碩大,而且渾圓。

可見這咬人的狗的牙口很好。

芹澤克也悶聲答:“嗯……差不多。”

其實是喪屍。

昨天的霧島露娜胡亂拍拍拍,最後提出拍合照的要求。

芹澤克也選擇漱口,擦幹凈泡沫,以極其幹凈的精神面貌去與漂亮小女孩合照。

“可是露娜看不到了呀……”

拍立得的取景框背著霧島露娜,她顯得困擾,於是讓手長腳長的芹澤克也,“你來。”

他平靜接過,心中暗藏似有若無的雀躍。

在芹澤克也按下快門的那一剎那,霧島露娜如喪屍附體猛地啃了他的臉。

“出去玩,你也要這樣給露娜拍,知道嗎?”

“知道了。”

工作日的午後,積雨雲在天空凝結,落雨打在窗戶護欄上。芹澤克也透過玻璃,滴滴答答的雨在眼前墜落,掛在路邊綠色金屬擋網上。

他忽地發現潮濕枝幹上突然冒出的櫻花花苞,模糊,微粉,透白。

春天要到了。

新生,畢業,分離,都在這樣的季節。

“雨可不能再變大了啊。”靈幻新隆說。

芹澤克也說:“看樣子會。”

風剛剛吹過來,摩擦的呼嘯聲包圍樹幹,風與雨共同把花苞打在了地面的泥濘裏。

“啊……”靈幻新隆打了個哈切,“變大雨的話,下午說不定會沒人上門,除了來躲雨的小學生。”

小學生沒錢可賺。

風不清不楚地繼續吹著。

芹澤克也想自己可能被感染了喪屍病毒,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,從那些冠冕堂皇的初心冒出來,覆蓋了整個心臟、整片魂魄。

那樣難以捉摸的情感,如若窗外這場註定會風驟雨急的絲絲細雨。

“委托人打來電話約定了改天,”靈幻新隆對芹澤克也說,“正好你的臉也沒法待客。”

“好。”芹澤克也邊答著,邊走到暴雨傾盆的窗邊。

一把布滿碎花的傘出現在事務所樓下的角落,風吹斜傘面,隱約露出傘下的人。

他向下註視的視線停滯數秒,無言對視。

不知道發生了什麽,芹澤克連和靈幻新隆打個招呼的功夫都顧不上了,急急忙忙奔下樓去。

那個人仰著頭,看雨滴從屋檐、傘面低落。

“你怎麽來了?”芹澤克也問。

霧島露娜說:“我想你應該沒帶傘。”

出門的時候,霧島露娜也沒有帶傘,但她在校門口遇上了好心的森島老師,收獲一把碎花雨傘。

“你要早退嗎?”靈幻新隆問回來的芹澤克也,他已經從窗臺看見那把停留樓下的花傘了。

芹澤克也搖頭,說:“她讓我一起去她英語課的地方,然後我再拿傘回來,等到她下課再去接。”

靈幻新隆:“呃……有必要這麽麻煩嗎?”

聽起來太蠢了。

他頓了頓,轉而說:“對了,芹澤,你要找的那個掛件,我姐姐以前收藏過一個,而她現在對這玩意不感興趣了。”

……

偏斜的雨傘,打濕的西裝肩頭,傘下因高度問題而有些弓身的男人,看起來也夠愚不可及。

靈幻新隆站在窗前,他更加聰明、算計、鉆營。

他拉上了百葉窗,將雨的世界隔開。

“怎麽這麽高興,”霧島露娜死死把持著雨傘,“克也喜歡下雨?”

芹澤克也忍不住微笑,答非所問:“我來打傘吧?”

“可是露娜已經舉得很高了,還特意往你那邊歪……你有什麽不滿的嗎?”

霧島露娜認為芹澤克也得了便宜還賣乖,她的手也舉得很累好叭。

“沒有不滿。”他真心道,全然不顧自己淋濕的肩頭。

“唔……”

手舉傘很酸的霧島露娜不知是否因費力而良心發現,她邊把雨傘推給對方,邊說:“那給你嘛,不準讓雨水淋到露娜!”

雨傘交接的時候,他們的手指交錯。

她的指尖輕輕劃過他的掌腹。

霧島露娜:“你的手心好熱哦。”

接著,她反手覆蓋了上去。

芹澤克也不明緣由手抖一下,傘便傾斜一下,雨滴落在霧島露娜的臉上,像她流出來的淚。

霧島露娜嗔怪道:“雨打到露娜了啦。”

雨幕像傾倒的天際,濃重得令人駭然。

可傘下的一方狹小空間,風雨不侵,透明的保護罩圍繞著他們。

芹澤克也穩穩地扶正了雨傘。

霧島露娜嘴角牽笑著,將那滴雨淚從眼下抹去。

霧島露娜想,這個人一定非常非常喜歡自己。

雨淅淅瀝瀝,電光閃過,轟隆的雷聲蓋住人們的聲響,期間,霧島露娜似乎說了什麽。

芹澤克也問:“什麽?”

霧島露娜重覆:“你是不是超級喜歡露娜啊?”

他低頭,瞥見她得意洋洋的模樣。

“不是。”

“騙人。”霧島露娜立刻垮臉,回答簡直難以置信。

芹澤克也說:“我希望你能開心。”

不管別人怎麽想,怎麽認為,他對她的感情就是純粹的、真摯的,同樣也是愚蠢至極的。

芹澤克也又說:“我不想你難過,露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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